2014年7月23日 星期三

異民塚 一 7

異民塚
7
劉家銘

大里杙(今台中大里)東邊緊鄰著高山,南邊受到溪流圍繞,因此附近的田地有足夠的水灌溉可供耕作,所以這塊地區聚集了不少人口,因為旁邊緊靠著原住民的聚落,所以這裡的民風甚為強悍,因為靠近山區與兵吏所在的距離較遠,也成為盜匪喜歡窩藏的地點之一。
當地村民在村落的中心種了許多榕樹,樹下的成片樹蔭成了村民平時聚會閒談的地點,也因此附近也開了不少的店鋪。有一個頭戴帽子留著白鬍子,行動遲緩的老人時常待在這附近拉琴,老人或許有家室或者單身,也沒有人說的清楚。甚至大家也不太清楚老人住在甚麼地方,但因為老人待人客氣沒有人覺得奇怪,也常吸引很多小孩圍在老人身旁,安靜地聽他拉琴。儘管村人對他所知甚少,但依稀從旁得知他姓王且排行第五,數年前由福建來台,所以人們都稱他為王老五。
在王老五四週聽琴的諸多天真可愛的孩童之中,老五尤其注意一位相貌清秀的男童,他在聽老五拉琴的同時,手腳常不自禁地打拍子,而且常興致盎然地聽老五拉琴,直到家人來喊他之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。隨著兩人日九的相處,老五也逐漸地教男童一些簡單的曲目,沒想到小孩學的很快,常常拉了數次之後就學會了,就這樣老五對他特別另眼相看,也向他透露一些他不願意讓人知道的故事,他曾在福建務農也有娶妻且有兩名兒子,但問到為甚麼不在這裡,老人總是神色黯然閉口不提。
小孩的父親名叫莊定邦為當地樸實的農民,平時樂於助人頗受當地人的愛戴,因此也常替人排解糾紛。某一日數位村民神色慌張的跑到定邦家大喊「莊大哥,出大事了」,定邦問「怎麼回事?」接著村民爭先恐後地向定邦說明發生了甚麼事,原來當地人的田地必須引上游的河水灌溉,但是上游的一個大地主名叫王和尚,雖然有一個慈悲的名字,但是為人貪婪、行事兇狠,這一天強行把上游的水給斷了,要下游的村民繳納錢財與稻穀,才願意給他們恢復供水,眼看著田裡的作物即將缺水灌溉,居民們各個憂心忡忡。
聽完了村民的話,定邦帶著村民一起前往王和尚的家中理論,而王和尚也早與一群村人聚集在路上等著對方。只見他一臉蠻橫的說道「你們人再多也沒用,老子沒有看到錢就不放水」,定邦回答「王兄大家都是種田人,平時看天吃飯,這天上落下來的水大家都可以用,如果你把水斷了,我們的莊稼都要枯死了」王和尚叉著手說道「沒有水是你們家的事,我的話在這裡就是王法,你們去報官我也我也不怕」說完後領著村民轉身離去。
定邦與村人回家之後,生氣地向家人說道「這些人根本就是強盜」,妻子看著定邦如此生氣,卻也曾聽聞王和尚的兇惡,擔心丈夫會與對方起衝突,勸到「還是花錢了事吧」定邦回答「這些土匪不會放過我們,他們吃人連骨頭都不想吐出來,給他們一次日後肯定會沒完沒了」。
定邦與村民商議的結果,大部分人也畏懼王和尚的狠毒,大多選擇付錢了事,只有少數人義憤填膺,不願屈服於王和尚的蠻橫。就這樣定邦帶著這少數人,帶著刀棍趕走霸佔圳道的對方,強行把水給放了。這些人狼狽地回去告訴王和尚之後,他陰險地拿刀奮力地劈向一棵樹,這棵大樹就這樣頹然地倒了下來,他一臉惡毒的說道「好你個莊定邦!」。




月琴演奏-月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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