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7月27日 星期日

異民塚 一 9

異民塚
9
劉家銘

      早些時候男童在戲演到一半的時候,記起父親稍早的吩咐決定提早回家,老五雖然眼睛看著戲台注意力卻放在男童身上,看著小孩獨自離去時的身影觸動了他內心深藏的往事,帶著這種有些傷感又有點不祥的預感,以及他對男童的關愛之情,他決定跟在男童的身後隨他回家。
走在路上望著男童的背影,漸漸地勾起老五的過往回憶,年輕在故鄉福建的時候他也像一般農民耕種著自己的田地,年紀稍微大一點的時候討了一房媳婦,不久之後妻子替他添了兩個兒子,但這段平穩又幸福的日子沒有維持很久。隨著帝國的政權更迭也進一步加深了社會的動盪,山多田少的福建地區盜匪尤其橫行,就連老五這樣平凡與單純的家庭也難以倖免於難。
    那是一個濕熱又令人煩悶的夜晚,村子裡的人都很早就寢,土匪趁著夜色的掩護之下攻進了村莊,在眾人都還未發覺的情況之下在村子裡四處放火,等村子各處燒起大火時村裡的人頓時驚慌失措、六神無主,接著這幫盜匪兇惡地四處打人、殺人,貪婪地搶錢、搶糧、搶女人,那一個晚上老五身受重傷,等隔日被村人救活之後,才輾轉得知妻子已經被殺死了,而兩個還小的兒子躲在家中被燒死了。
    已經家破人亡的老五內心充滿了悲憤,日日夜夜面對著血海深仇痛苦的他一心只想報仇,不幸的是復仇成了他人生唯一的目標。他花了數十年的時間到各地學習武術,並且在官方徵召兵丁的時候加入了官兵,隨著官兵征討了這幫土匪。儘管花了那麼長的努力時間總算報了仇,但是已經死掉的家人卻再也看不到了,雖然它的靈魂早經乾枯與蒼白,絲毫感受不到人世間的喜怒哀樂,但是故鄉那熟悉的景物又常使悲傷的往事浮上心頭,成了他永遠揮之不去的失望與落寞,他選擇拋下了一切隻身來到台灣,試圖找到一個新的生活。
    男童的悲傷呼喊使老五回過神來,眼見男童命在垂危老五俯身撿起路旁的石頭一陣天女散花,為首的幾個人紛紛中彈倒地不起,緊接著他衝上前去撿起敵人掉落的刀子,只見那刀子舞得有如狂風暴雨,這群地痞無賴的三腳貓功夫怎能抵擋的了,再也顧不得男童一個接著一個落荒而逃。
    此時男童也跑向父母親的身邊,但是不管他如何痛心與哀傷的呼喊,卻也改變不了全家人已經回不來的事實,看著面臨到家破人亡的男童,老五的心情又何嘗不哀傷與沈痛,但此刻的他也只能打起精神強忍哀傷,在村民的幫助之下一同埋葬與料理莊厝全家人的後事,並且告官替莊家這些人的命案申冤,只不過官府卻遲遲沒有任何的動作。
原來這個王和尚早已經送錢給縣裡面的官老爺打通了關節,所以收錢的官爺對這件冤案故意不聞不問、莫不吭聲,底下的人知道老爺的心意也沒有一個人敢來過問莊厝的事情,果然如同王和尚所說的「他的話就是王法!」,儘管鄉人對此都感到憤怒與不平,但卻也沒有任何辦法,只能對男童給予安慰與同情,久而久之人們也漸漸的淡忘了,成為了流傳在地方的其中一則故事,這樣的事情在生命的長流當中也不過是是滄海之一栗!




TVB絕美背景音樂——故鄉的原風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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