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6月1日 星期日

掠奪與貿易的負面關係:經濟學家不同於政府的觀點

掠奪與貿易的負面關係:經濟學家不同於政府的觀點

劉家銘
前言:
海盜傳奇影片中,描述到海盜的掠奪行為是具有極大利益。另外,彼此處於交戰狀態的海權強國也默許本國籍的海盜掠奪,用以打擊對方實力。

    在影片中提到英國王室會對別有功績的海盜加官進爵,從表面現象來說,它給人一種支持並鼓勵海盜掠奪行為的感覺。但是我們從鄭芝龍在對明、清朝廷招撫的過程中反復無常,從這一例子中,我們得知海盜是以獲取最高利益為最高的宗旨,當歸順政府時可以使自身的獲利超過損失,則他們會選擇歸降,而非為民族國家強大的崇高理想[1],下文當詳述之。
 
  一、金銀是否為真實財富?

在《國富論》卷一‧第一章中,Adam Smith討論到商品的價格時,以為人們是以自己的勞動而非金銀買到任何商品,而商品的出售為製造者帶來利潤,以此收入來購買食品、原料、付薪水、或者擴大生產。所以昂貴商品需以較多的勞動力取得,所以勞動才是衡量商品價格的標準。[2]

Barbon認為,貨幣是法律所創造出來的想像價值,而金銀只是一種商品。一個國家是否富裕,並不取決於金銀的流入,而是取決於該國人民供給衣食的職業的多寡。[3]

  二、西班牙可否禁止金銀外流? 

Adam Smith提到,
因為每一種金屬在每個礦坑的價格,在一定程度上,受到世界上實際開採中且蘊含最豐富的礦坑的產地價格所牽制,因此在大部分的礦坑,他的價格在抵償了開採的費用之後,不可能會有很多的剩餘。所以,它不太可能提供很高的地租分給地主。於是大部分礦坑分得的地租,只占卑金屬價格很小的比例,當然在貴金屬的價格當中,地租所佔的比例就更小了。[4]

Thomas Man提到西班牙在許多國家有貿易支配額,可以獲得生活所需物品。但是西班牙人不以財寶來抵付,而是透過與西印度財寶、東印度的香料與珠寶、基督教國家的產品做轉口貿易,防止金銀的運出,使其他國家強大。[5]

    Adam Smith提到,當時載運金銀的國家不限於西班牙,各國都有金銀的轉運船、交易船,都裝載了大批的金銀,各國之間進行金銀供需的調節。[6]既然如此,英國是否必須在英國與北美殖民地之間進行轉運,

Adam Smith提到,
    金銀如此過剩,一個必然的後果是金銀價格便宜,這等於說其他一切商品價格昂貴;這種便宜妨礙農業與製造業在西班牙和葡萄牙的發展,使外國在給他們供應幾乎所有種類的製造品,乃至許多初級產品時,比他們自己在國內製造或種植時所必須索取的數量少。[7]

三、掠奪行為是否可以增加社會的整體收入?

Adam Smith提到,「城市的海外貿易業所獲得的好處,完全在於從第二種買賣得到的利益。工人的工資,以及各種雇主的利潤,構成這兩種買賣的全部利潤。」[8] 我們由此得知,如果海外貿易被戰爭所阻礙,並非只是損及到商人的利益,也會損及製造業者與工人的利潤。

Thomas Man提到,「如果沒有遠洋遠征,使他們失去可以讚美的熟練工作,那末,他們將取如何鋌而走險的行動,甚而至於:與土耳其人或異教徒結合,擊掠所有的基督教國家。」[9]

Thomas Man提到,「荷蘭人(筆者註:東印度公司)在各十各地突然襲擊、拿補了12隻英國船,給我們以無形的損害與妨礙,同時,很多優秀的英國船員被他殺害,或被俘虜而致死亡。……英國與荷蘭人的最近(筆者註:約1620年代)協定,很可能於今後加倍補償利益。」[10]

Thomas Man提到在當時數量增加的商船對英國有利英國,因為它們擊沈、破壞許多滿載貨物的武裝商船;擊退西班牙Gallions船的進攻;以及殺死西班牙士兵、掠奪西班牙的都市、破壞西班牙的貿易[11],可以知道當時的商船亦帶有保護國家安全的功能。

四、匯票制度、紙鈔的使用減低金銀的重要性

Adam Smith提到荷蘭人在一次戰爭中取代了法國的海外販賣貿易業務(carrying trade),在法國和英國擁有大量投資,在英國擁有的財產約值四千英鎊(Adam Smith以為有些誇大),並且把過剩的資本拿到比母國利率高的國家借給私人運用。[12]

Thomas Man提到貨幣與匯票的使用,使金銀可以留在國內,供應另外用途所需。[13]
此外,在戰爭時因為敵方封鎖通道,使得金銀與貨物無法進出,造成國內貨幣的不足,因此而擾亂了軍隊的秩序,也使貿易混亂。[14]

相反的,英國在戰爭時期,用於軍人薪俸、購買軍資的花費,非完全使用金銀付款,而是靠輸出商品支應,由英國政府與商人簽訂契約,由商人把產品運往需求高的市場甲,用市場甲商人所開出的匯票來支出軍費。[15]

結論

雙方掠奪,無法使國家之間的剩餘產出做交換,造成人民無法提高收入,並且阻礙社會成本的增加,是各國最不樂於見到的結果。



[1] 也有學者對於鄭芝龍的歷史評價提出不同看法,楊士毅認為他是當時東南亞的海運商人,並且促進各國的文化交流,只因和當朝者不合,而被定位為海盜。見楊士毅,《命運與人生》,(台北市:揚智文化出版,1996),頁45
[2] Adam Smith著;謝宗林‧李華夏和譯,《國富論》,(台北市:先覺出版,2000),頁50-53
[3] Nicholas Barbon;sir Dudley North;周憲文譯,《交易論》,(台北市:台灣銀行經濟研究室出版,16989月),5
[4] Adam Smith著;謝宗林‧李華夏和譯,《國富論》,(台北市:先覺出版,2000),頁217
[5] Thomas Man;周憲文譯,《重商主義論》,(台北市:台灣銀行經濟研究室,19723月),頁61
[6] Adam Smith著;謝宗林譯,《國富論Ⅱ》,(台北市:先覺出版,2005),頁28-29
[7] Adam Smith著;謝宗林譯,《國富論Ⅱ》,(台北市:先覺出版,2005),頁125-126
[8] Adam Smith著;謝宗林‧李華夏和譯,《國富論》,(台北市:先覺出版,2000),頁163
[9] Thomas Man;周憲文譯,《重商主義論》,(台北市:台灣銀行經濟研究室,19723月),頁23
[10] Thomas Man;周憲文譯,《重商主義論》,(台北市:台灣銀行經濟研究室,19723月),頁25
[11] Thomas Man;周憲文譯,《重商主義論》,(台北市:台灣銀行經濟研究室,19723月),頁53
[12] Adam Smith著;謝宗林‧李華夏和譯,《國富論》,(台北市:先覺出版,2000),頁123
[13] Thomas Man;周憲文譯,《重商主義論》,(台北市:台灣銀行經濟研究室,19723月),頁97
[14] Thomas Man;周憲文譯,《重商主義論》,(台北市:台灣銀行經濟研究室,19723月),頁104
[15] Adam Smith著;謝宗林譯,《國富論Ⅱ》,(台北市:先覺出版,2005),頁36-37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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